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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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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自稱姓唐, 是下鄉支教的一個老師,二十八歲,他支教的村子裏面的村民都管他叫唐老師。

唐老師沒有說他支教的村子叫什麽, 只說在山西的一個山溝溝裏。從省區下了飛機, 還得轉幾趟車, 花上三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到山口,然後又轉道走個一天才能到村子裏去。村裏的地形非常覆雜, 有時候一下暴雨出村的路就會被堵塞住, 這麽一塞, 出村就更加困難了, 所以為了防止這種大自然帶來的災害,村裏的人常年都會備上好些的食物, 就是預防這種被暴雨堵在村裏的情況。

唐老師開篇大致交代了一下自己支教地方裏的情況, 從文章就可以看出他去的地方十分的偏僻,物資匱乏,路途遙遠, 與世隔絕。而也就是在這麽個山溝溝裏, 唐老師遇見了一件非常不尋常的事情。

村裏人住的都是竹樓,竹樓兩層高, 一樓是空的, 而二樓才住人。跟著唐老師一起過來支教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中三個男生,兩個女生。唐老師和另外兩個男生住在了一名焦姓村民的屋裏。在文章中,唐老師稱呼他們的屋主叫焦老板, 因為對方在村裏開了唯一一家的小賣鋪,主要販賣一些日用品。

焦老板三十五歲,有個比他大了三歲的老婆,唐老師尊稱一句焦大嫂。焦老板和焦大嫂沒有孩子,所以偌大的家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起住。

而另外兩個支教女生則住在了唐老師他們屋子前面不遠的一棟竹樓裏,女生住的竹樓主人是一名烏姓的老婆婆,烏婆剛好一百零八歲,是村裏最高齡的老人。不過烏婆年紀那麽大了,卻依然一個人住,性格寡淡嚴肅,與人交往並不算多,村裏的人只是時不時過來看看她,幫她做些粗活。雖然烏婆性格不太好,但是在村裏似乎威望一直很高。

唐老師在村裏支教了一年,離開的時候烏婆身體還非常的硬朗。

而唐老師後面要提起的“水鬼借命”的怪事恰巧和這個烏婆有些關聯。

唐老師五個支教老師在村裏相安無事了半年,也慢慢熟悉了村裏的環境,而怪事就是發生在他們支教了三個月之後。

那段時間是雨季,雨水一下準得一天。又一次一場雨接連下了三天,唐老師就發現村裏人那幾天都表現得非常的著急,好像在擔心什麽事情發生。三天一過,那雨就停了,村裏人緊繃了三天的情緒才稍微緩解了一下。

之後的一個星期,唐老師睡覺的時候總會聽到一些鑼鼓的聲響,但是因為聲音太過遙遠和飄渺,他迷迷糊糊的也不清楚是不是聽岔了。這種鑼鼓聲從開始被聽到到最後結束,大概持續了三四天,或者更長,文章裏唐老師對這件事情的時間觀念有些模糊,說得不是很清楚。

唐老師以為只有自己聽錯了,之後和其他同伴聊起時才發現,他們五個人都聽到了那些滴滴噠噠的嗩吶和鑼鼓聲。唐老師心裏覺得奇怪,就把這件事說給了焦家夫婦聽。焦家夫婦也沒有隱瞞,直接就告訴他們這是在做儀式。

唐老師當時就問了是什麽樣的儀式,為什麽突然就做起了儀式來。

焦家夫婦沒有詳細說,只是大致給唐老師解釋了兩句。他們村裏每次如果雨水連續下三天以上的話就會做些類似祈雨之類的儀式。當然別人是祈雨,他們村子裏是祈禱別再下雨。

至於為什麽要做這種儀式,焦家夫婦只說是為了避免暴雨的到來,但是唐老師那時候就覺得這理由並不是主要的原因。不過當他想再探究探究的時候,焦家夫婦已經閉口不談這個話題,左顧而言他。

唐老師後來又問了村裏的幾個人,平時對他表現得很友好的村民聽到他問起儀式的事情,立刻就翻了臉,語氣也冷了下來。那時候唐老師在村裏可謂是人人避之不見的一個人,他的同伴還因此開玩笑狠狠地笑了他一番。

看出村裏的人不喜歡提起儀式的事情,唐老師之後就沒再怎麽追問了,只是在背後自己偷偷地探查。這麽一查,還真發現了一些問題。而這裏他在文章裏簡單的略過,沒有細說。

第一場儀式後沒多久,又下了三天的雨,村裏的人半夜又開始進行了第二場儀式。唐老師特意留了心,第二場儀式那嗩吶鑼鼓聲響起時,他就偷偷鉆出了竹樓,循聲走到了聲音的所在地。

而村民舉行儀式的地方就在田地裏,唐老師縮在樹叢裏,一直看著他們擡著一尊佛像又是跪又是拜的,從午夜十二點一直進行到一點才結束。那尊佛像離得太遠,又因為光線的問題,唐老師並不能看清那尊佛像的模樣。

這些村民身上披麻戴孝的,再配上那期期艾艾的嗩吶聲,總讓唐老師有一種這不是在做祈禱雨停的儀式,而是村裏誰死了,他們正在送葬。那個畫面唐老師無法用文字形容,只是在文章中描述到這段內容時用了三次“古怪”這個字眼。

第三場儀式在半個月後,這次儀式到來的那個白天,村裏的氣氛都非常的古怪。平時一直在村裏跑跑跳跳的孩子都被禁了足,連上課都請了假。

當天夜晚的儀式整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不過似乎這個儀式並沒能如前兩次一樣起到作用。在儀式完成後不到兩個小時,天空上就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這些雨逐漸變大,一下子就形成了暴雨,把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了朦朦朧朧的雨霧中,黑暗中還會有轟隆隆的雷鳴此起彼伏。

這場暴雨一直下了三天,唐老師站在屋內看著地底下的水越積越多,不知怎地心裏忽然就浮起了一絲不安。暴雨第三天過後逐漸變小,之後淅淅瀝瀝的又下了兩天,才徹底停了雨。而雨一停,唐老師他們還未來得及高興,村裏就傳來了一個噩耗。

有人被暴雨沖下來的泥石流給掩埋了!

唐老師跑過去一看,死的人他還非常的熟悉,是他一直帶著的一個性格內向,但是很聰明的小男孩。而在小男孩的屍體旁邊,還躺著一尊巴掌大小的佛像。因為佛像是正面倒在地上的,那時候人還多,唐老師也沒能看到佛像的正面,只能看到佛像身體從中間裂開的一條巨縫,而在巨縫底下,還流淌著一股濃濃惡臭的黑色液體。

人死了,村口也被堵了,唐老師當時就覺得圍在附近的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莫名,似乎帶上了一絲恐懼。

死了一個人後,村裏有了短暫的晴天,不過這個晴天只持續了三天,暴雨又再次來臨了,這次死掉的人同樣是個小孩,大約十二三歲。在小孩屍體的旁邊,同樣還有一尊佛像,這次佛像的樣子唐老師終於看清了,不過他看到佛像的五官時,臉上只剩下詫異和懼意。

那尊佛像的五官竟然和這個死去的孩子長得十分的相似,就好像有人照著小孩的模樣特意削弄出來的。

兩個女老師看到這麽怪異的佛像害怕了,天天都在說著想回家的話。另外兩名男老師倒是傻大膽的性格,只說女老師們太矯情,這怎麽看都是小孩子趁著家長不註意下雨天跑出去才會發生的意外。

第三個死掉的人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一名青年,大約二十一二歲的樣子。死了三個人,唐老師大腦中忽然浮起了一個念頭,第一個孩子七歲,第二個孩子十三歲,而第三個則是二十一歲,這些死掉的人是不是一個比一個年齡在增大,如果還有第四個的話,是不是就該輪到三十歲的年齡層了?

想到這裏,唐老師身體突然覺得冷得嚇人。也是從那時開始,他懷疑死人這件事情或許並不簡單,不過他最初並沒有往靈異怪談那方面去想,而是更著重懷疑村裏的人,覺得或許是人為傷害的。

當然,後來唐老師才發現他最初的這個想法真是錯得離譜。

死了第三個人後,村裏平靜了四個月。

唐老師以為真是自己想岔了,死掉的孩子其實真是因為意外。很快,平靜的日子就讓唐老師他們忘記了這些怪事,而這種寧靜一直持續到他們支教準備結束的時候。

那時候離離開村子只剩半個月的時間,也是那半個月,發生了一些顛覆他們三觀的事情。

那場詭異的連綿不斷的大暴雨又來了,足足下了四天,之後轉成小雨又下了三天,直到第七天的時候才徹底停了下來。唐老師當時正在煮著一包泡面,就想著簡簡單單地解決一頓晚飯。沒想到泡面還沒吃上,另外一名女老師就匆匆跑到了他們的屋子來,說另一名女老師失了蹤。

那名女老師姓李,是他們五個人中最年長的,大約三十四歲上下。因為下雨的原因,唐老師幾人那七天一直都呆在屋內,哪也沒有去。而這位李老師前幾天也還好好的,怪就怪在,昨天夜晚她去了一趟廁所,之後就沒了聲息。

來找唐老師的那名女老師說她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聽到李老師起床的聲響,當時還和對方對話了幾句,之後似乎還聽到了對方回來的聲音,所以她也就放下心繼續睡了起來。第二天一早醒過來後,發現對面的床鋪已經空了,屋內其他地方也沒見到有人,她就以為李老師有什麽事趁著雨少出了一趟門。

她當時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也在村裏住了一年了,村民大都認識,村民裏真有禍心的也不會等到現在出手。

這名女老師想到這裏就轉頭去備課,一直備課到黃昏的飯點,之後見李老師一直回來,心裏終於覺得哪裏不對勁。

唐老師幾人立即就跑去找了村裏的人,眾人一直找到了半夜,才在一個草叢堆裏發現了李老師的身影。李老師整個人好像在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不知道被泡了多久,身體都發白浮腫了。她光著腳,鞋子不知去向,在手腕處的位置還有深深的痕印,不過這些痕印看起來不像是人為造成的,反倒有些像藤蔓烙印下來的痕跡。

而在屍體下面,還壓著一尊佛像,佛像的形態很熟悉,除了那五官之外,和半年前死去的人身邊的那幾個佛像簡直一模一樣。這個佛像的五官也被雕成了李老師的樣子,就連李老師鼻頭上的痣都被清清楚楚地刻了出來。

唐老師霎時就想起了之前自己的猜測,第四個死掉的人果然是三十歲這個年齡段的人……

唐老師心裏有些後怕,總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

其他老師見自己的夥伴死了,心情都很糟糕,一直讓村裏的人給個解釋。村裏的人大概出於愧疚或者無奈,終於把關於舉行儀式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告訴了他們。

他們村裏的人之所以那麽害怕連續下雨的日子,是因為每當這種時候,水裏的水怪就會出來“借命”。他們中曾經也有人見過水怪的樣子,身材瘦削,大概只有一個成年人的三分之一,全身光溜溜的,一點毛發都沒有,皮膚是淺青色的,四肢和脖子都很長,比普通人還要長上一大段。

水怪走起路來四肢是同時擺動的,有時是爬著,有時則像人類一樣靠著雙腳直立而行。有時候不仔細看,還以為它是夜色裏的一半。而當時見過水怪的人也是因為很偶然的一次機會,他就遠遠地看著一道黑影撲到了一個舉著傘的人背後,還沒等對方看清楚發生了什麽,拿著傘的人就倒了下去。

而那水怪慢慢就躬起了身體來,手臂忽然攏起,然後裂開,從手臂裏出現了一個東西,水怪把那東西扔到了屍體的前面。

圍觀了這一切的村民就這麽地看著水怪做完這些後,慢慢地把自己的皮膚從手臂那個裂口剝落了下來,那一層皮是透明的,帶著點淺綠,一剝出來後那皮就迅速老化了下去,只是一小會的時間,它就半融入了地上的雨水裏。而那只水怪血紅色的皮膚上慢慢地浮起了一層新皮,大概用了五六分鐘的時間,全身上下都換了一層皮膚,而那皮膚開始時黑色的。

水怪一換完新皮,回過頭來朝著圍觀的人齜牙咧嘴了一番,然後嗖的一聲就鉆進了雨霧裏。

村裏人告訴唐老師他們,這是水怪的大限將至,出來找村裏人借命了呢。水怪的皮膚從黑色變成青色的時候,就是他出來活動的日子了,而連續的暴雨就是提示。

至於為什麽水怪要向這個村裏人借命,那還得從百年前說起。那時候村裏的人都很短命,活得最長命的人也就只有二十四歲。也是因為短命的緣故,村裏的人口日益稀少,頻臨滅絕。

為了村裏的覆蘇,也為了救自己的性命,村裏的人就開始想各種各樣的方法。烏婆的父母當時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大師,那個大師告訴他們,如果想要長命,就需要向水鬼借命,而那水鬼後來被叫著叫著就變成了水怪。

當時究竟是怎麽和水鬼達成協議的,烏婆也不清楚,當時她還是個小孩子,父母也沒有告訴她詳情。似乎舉行了一個很大的儀式,之後他們的村廟裏就有了一尊無臉的佛像,佛像全身通黑,身材細長,十分的怪異,等烏婆長大一些後,才明白,其實那尊佛像就是按水鬼模樣建成的。

水鬼把自己的壽數借給了村民,而村民也不是白白得了長命的恩賜,水鬼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找幾個村名借命維持它自己的壽元,通常是三年一次,一次殺足六個人。開始的時候村民也沒想太多,就像是在沙漠看見了綠洲的人一樣,只要能夠活下去,即使綠洲的周圍有野獸守著,大概他們都會上去博一下。

只是一次三年,兩次三年……他們從二十四歲的噩夢中醒了過來,享受得太多,那種對面臨死亡的恐懼就更大,他們也就越發的不想借命給水怪。更多的人心裏就開始有想法,為什麽他們就要把自己的命給水怪呢?和水怪定下契約的明明是他們的祖先而不是他們,為什麽要他們背負這種代價?

村民的這種想法出來後,怎麽壓都壓不回去,他們開始試圖反抗水怪。烏婆看著這些“惜命”的人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們似乎都忘記了,他們的命從一開始就是水怪給予的。烏婆在村民的乞求下,教會了他們一種祈求雨停的儀式。

只要沒有暴雨,水怪就不能出現,他們就不用借命給水怪。

初時這個儀式的確很有用,那會兒正好是水怪出來的年份,但是水怪卻是整整一年都沒有出現過。這種儀式一直持續了三年,而今年正好是第四年,原本大家都以為這次也能成功拖延時間,卻沒想到大暴雨最終還是來了。

至於後來村裏怎麽樣了,唐老師沒有提,文章的最後,他只說他們四人當天就離開了村子,回了自己的城市。

雲歌靈看完整片文章,覺得哪裏有問題,又重新把文章看了三遍。終於發現文章裏奇怪的地方在哪裏!

竟然是那個村子的村民和水怪定下的契約,為什麽死去的第四個人是支教的老師而不是村裏的人?水怪不可能貿貿然打破契約的,而且先違反契約的人明明是村民,再怎麽樣,要報覆也該是報覆在村民身上,殺了支教的老師難道也能把對方的命借到水怪身上嗎?

現在身邊坐著小鐘,雲歌靈也無法親口詢問王炸關於水怪的事情,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掩在了心裏。她繼續往下看,第三條信息是一張照片,這張照片看起來似乎是幾十年前的一張畢業照。

雲歌靈點開照片,拉到最大,在角落終於看到了照片的時間,1993年7月。

二十五年前的照片嗎?

雲歌靈重新把照片縮小,擡頭看了看照片前面的文字。“我母親以前高中畢業照裏藏了一個秘密”,短短的一句話,有些含糊,並沒有刻意點名照片的特別之處。

雲歌靈也懶得自己尋找“亮點”,直接就打開了下面的評論,只見大部分人都在問那個所謂的秘密是不是照片最上面往下數第二排的地方多了幾個虛影人頭。有了提示,雲歌靈重新把目光放回到了照片上,集中註意照片的正中央,只見第二排的人頭後面,的確有三四個虛影影影綽綽的綴在了人後。那些虛影雖然很模糊,但是仔細點看還是能夠看到它們扭曲的五官,配上發黃的照片,莫名就讓人覺得背後發涼。

照片看不出有PS的痕跡,評論裏的人有說不是PS的,有的卻一口咬定這一定是P過的,眾說紛紜,十分熱鬧。

雲歌靈拉回之前“水鬼借命”的文章,點開看了一下裏面的評論,這裏面的人的意見和下面照片的人一模一樣,都說發文章的人在編故事,倒是第一個高中生那個視頻信服的人更多。

雲歌靈點開了高中生的微博,這個微博的更新時間已經停止,而停止的日期正好在發表靈異視頻的前一天。那天他發表的微博恰巧就是“明天去兇宅探險”這幾個字。而唐老師的微博還在更新,最新的那條還是一個小時前發出來的,截了幾張圖,看起來似乎打算開車去哪裏。

等雲歌靈打算戳開發表靈異照片的人的微博時,他們正在坐的保姆車突然來了個緊急剎停。雲歌靈反應還算迅猛,一下子就抓住了前面的椅子,而小鐘就沒她那麽走運,一腦門就撞到了皮椅上,腦袋上一下子就撞出了一大塊。

小鐘揉著腦門大罵道,“你會不會開車啊,不會就滾!”

司機瑟縮地指著前面解釋道,“不是……我的問題,前面好像發生了車禍。”

小鐘和雲歌靈擡起頭望向前面,就看到熙熙攘攘圍在一塊的人群,從人流的縫隙中,隱隱約約看到了一輛倒塌下來的大貨車。

雲歌靈套了個墨鏡就叫上小鐘一起下了車,走到了車禍現場。警察和救護車還沒來,周圍看熱鬧的人很多,現場十分混亂。雲歌靈鉆進了人群,入目的就是一輛大貨車把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壓在底下的畫面,那輛銀灰色的轎車已經被壓得扁做了一團,玻璃碎了一地,轎車內的人應該是想要爬出來,可是只伸出了一個頭就沒了氣,腦門下一直往下滴了一灘的血跡。

警察和救護車趕到後,就把被壓的人給擡了出來,恰巧救護車就在雲歌靈後方,所以雲歌靈一偏頭,就看到了被救護人員擡著從旁邊匆匆離去的一具滿身鮮血的屍體。

雲歌靈望著那屍體的面容,陷入了沈思,總覺得那個男人有點熟悉。雲歌靈把視線重新放回了車禍現場,這時身前的一個青年喃喃了一句,“73D97。”

雲歌靈聞言,目光定格在了灰色轎車已經歪掉的車頭前,那個車牌似乎寫的就是“73D97”這幾個數字。雲歌靈倏地靈光一現,連忙掏出了手機,只見未退出去的手機屏幕上還是唐老師的微博界面。

她點開最新的那條微博,最後的一張照片上,正好拍的就是頂著“73D97”車牌的銀灰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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